中國財政緊縮現在正蔓延到富裕省份,威脅整體經濟。(彭博資料照)
高佳菁/核稿編輯
〔財經頻道/空煙彈〕自武漢肺炎(新型冠狀病毒病,COVID-19)疫情大流行以來,中國較貧困地區的財政緊縮現在正蔓延到過去經濟幾乎不會放緩的省份,威脅中國共產黨推動其規模達18兆美元(約新台幣589.5兆元)經濟的能力。隨著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Donald Trump)將重返白宮,新政府放話將掐住中國的關鍵出口,使得中國各地保持盈利能力更顯急迫。
《彭博》報導,北京遏制經濟下滑作出的努力核心,是為地方政府提供高達10兆人民幣(約新台幣45兆元)的救命錢,為地方政府提供資金,將「隱性債務」轉移到公共資產負債表上。雖然根據國際貨幣組織(IMF)所稱,這項計劃僅佔各省欠下60兆人民幣(約新台幣270兆元)隱性債務的一小部份,但相關行動主要的目標是釋放資金,幫助當局化解潛在的信貸危機、支付薪資、解決企業欠款以及投資新的計劃,讓資金能夠再次於經濟中流通,藉此重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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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擾著中國富裕地區的問題加劇了房地產低迷帶來的傷痕,並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政府最近採取的刺激措施。要確定債務互換計劃是否能夠成功拯救富裕省份,可能需要數月甚至數年的時間。
針對中國陷入財政困境地區數十名人士進行的採訪顯示,人們對於這項計劃持懷疑態度,他們擔心政府腐敗問題,或是地方官員的不作為會影響這項計劃的推廣,恐怕要等到很久之後才會感受得到影響,並擔心這項計劃仍將留下龐大的債務等待償還。
顧問公司龍州經訊(Gavekal Dragonomics)中國研究副總監貝爾多(Christopher Beddor)指出,北京以前也採取過類似行動,2015年,中央官員推出12兆人民幣(約新台幣54兆元)、為期3年的債務置換時,他們實際上宣稱這是地方政府「最後的晚餐」。官員在當時誓言,自此之後,不會再對債券以外的任何地方借貸負責。貝爾多補充,中央官員改變政策的唯一原因是,他們認為地方財政緊縮問題嚴重且普遍,並威脅到整個經濟。
隨著北京推出經濟刺激的計劃開始成形,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不得不面對沿海主要省份官員所釋出的警訊,稱中國恐怕很難達成經濟成長目標。影響的蔓延逐漸擴大下,這些地區曾經的經濟地位已不再重要。
中國南方經濟強權廣東省,今年前9個月出現疫情以來最弱的經濟擴張。房地產市場崩潰導致開發商不願買地,切斷了一大主要收入來源,正如地方政府向陷入困境的企業徵收的稅收減少了一樣,債務累積也使利息支付變成愈來愈大的負擔。廣東省一名縣級官員抱怨,由於獎金被砍,自己的收入在今年減少了3分之1。
距離上海不到2小時車程的江蘇省蘇州,現在情況也變得相當不穩定,因為地方政府的財政狀況十分緊張。當局削減了員工的薪資和福利,並減少了投資,疫情解封後重新開放已兩年的時間,蘇州適用於會議、服務外包、公車營運和維護的預算仍比疫情前水準低至少10%。《彭博》根據預算數據計算得出,繼2023年降10%後,今年基礎設施主要預算支出預計再降17%。
這是全中國都存在的問題,對於地方政府資金平台的打擊,進一步限制了支出,中國中央政府明年預計將採取更多措施,據報告,計劃將整體預算赤字增加GDP的1%,已擴大支出。雖然資金減少阻礙了新投資,但這也不是阻礙經濟成長的唯一問題,中央的反貪腐運動,也使得部份地方政府傾向減少行動,避免犯錯。
儘管10兆人民幣(約新台幣45兆元)的債務至換計劃,有望重新推動部份停滯的支出,但律師警告,到目前為止這仍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並對於這些「躺平」的地方官員是否能最有效的利用這項計劃的利益持懷疑態度。